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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第一個世界載入中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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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晚埋在黎澤霖懷裏哭了很久, 她在替“黎晚”發洩, 那種絕望、痛苦、和被所有人拋棄的恐懼和孤寂感,都在這個晚上在黎澤霖的懷裏徹底宣洩出去。

也不知道哭了多久,黎晚紅著眼睛很不好意思的從黎澤霖懷裏退開,看到黎澤霖的黑色襯衫都被她的眼淚洇濕了一大片。

黎澤霖托起她的臉。

黎晚哭的太投入,以至於一點都沒有梨花帶雨的美感,雨也是暴風雨,臉一擡起來,滿臉狼藉。

黎澤霖並無嫌棄,垂著眸, 認真用手指擦拭她糊了一臉的淚水, 將粘在面頰上的發絲拂開,指尖冰涼,心口滾燙。

黎晚睜著一雙淚眼巴巴的望著他,輕聲嗚咽,“大哥……”

黎澤霖擡了擡眸,深邃的眼凝視她, 淡淡地說:“你不是說,我是你的後臺嗎?那就爭氣一點, 不要丟我的臉。”

黎晚鼻子一酸,又有些想哭,眼底又聚起淚意, 泫然欲泣。

黎澤霖用手指接住黎晚落下來的淚水, “以後要哭, 也只能在我面前。”

黎晚怔了一怔。

黎澤霖收回手,“去洗洗,早點睡覺。”

黎晚突然又張臂抱住他,然後松開手,吸了下鼻子,“我去洗漱了,大哥晚安。”

“嗯。”

……

黎晚進了浴室一照鏡子,才發現自己眼睛紅的像兔子,臉上的粉底都被淚水沖刷的隱隱有些斑駁,眼下還暈了一圈睫毛膏,不禁哀嘆一聲,她對自己的美貌實在有些盲目自信,還以為自己哭起來一定是楚楚可憐梨花帶雨,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副慘狀。

想到黎澤霖剛才眉眼溫柔的替她擦淚,心口也不禁一燙。

黎晚洗漱完,頓時恢覆了清爽形象,想了想,還是決定去把自己剛才在黎澤霖面前留下的形象糾正一下。

於是敲開書房的門,然後將一張洗的白白嫩嫩的漂亮小臉探進去,“大哥……”

黎澤霖坐在書桌後,鏡片後的黑眸輕掃過來,“還不睡覺?”

“馬上。”黎晚嘴角抿出一個有些羞澀的笑:“我就是想跟大哥說聲晚安。”

鏡片後的眉眼柔和了幾分,“嗯。”

“大哥也不要工作太晚,早點睡覺。”

“嗯。”

黎晚軟軟的說:“大哥晚安。”

“……晚安。”這兩個字對黎澤霖來說有些陌生。

黎晚最後沖黎澤霖露出一個柔軟的笑,輕手關上門,回了自己房間。

……

早餐是黎晚做的鮮蝦豬肉小餛飩。

黎澤霖已經開始習慣黎晚做的早餐。

而且不管黎晚做多少,他每次都能吃的幹幹凈凈。

搞得阿姨十分憂慮,黎澤霖以往早餐和晚餐一向都吃的少,她一直以為是黎澤霖胃口就這麽大,可每次黎晚做早餐,他都能多吃一些,阿姨想,肯定是自己做的沒那麽合他的口味,頓時對自己的職業前景十分憂慮。

黎晚用勺子舀起一個小餛飩,吹了吹,送進嘴裏,忽然想起什麽,咽下喉嚨後說:“大哥,我今天要出去一趟。”

黎澤霖拿著勺子的手微微一頓,“去哪兒?”

黎晚抿了抿唇,沒有說話,似乎有些為難。

又要去見原揚?

黎澤霖臉色微冷。

黎晚說:“我想去見見那邊的媽媽。”

黎澤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緩和了。

黎晚接著說道:“我上次見她還是三個月前,連話都沒說幾句我就走了…….所以我想再去看看她。”

黎澤霖問:“需要我陪你嗎?”

黎晚頗有些受寵若驚,心裏有些感動,然後果斷的拒絕了,“不用了,我自己去就好了。”

黎澤霖也不勉強,“我讓周司機送你。”

黎晚送上一個甜笑:“好。”

過了一會兒,黎晚問:“大哥今天有工作嗎?”

黎晚判斷黎澤霖有沒有工作就是看他的頭發有沒有梳成背頭。

黎澤霖說:“嗯,有個會。”

黎晚問:“那晚上還回家吃飯嗎?大哥要是不回來的話,我就在外面隨便吃一點了,不麻煩阿姨跑一趟了。”

黎澤霖言簡意賅:“回。”

黎晚彎了彎眼睛:“那我也回來吃晚飯。”

黎澤霖淡淡地,“嗯。”

深邃眉眼似乎被熱氣氤氳的柔和了些。

……

老式居民樓裏沒有電梯。

上上下下都得爬樓梯,黎晚爬了五層樓,到了門口,敲了敲門。

裏面很快有人應聲,門板的隔音效果不大好,黎晚能清楚的聽到裏面急急忙忙來開門的腳步聲。

“誰啊?”

門應聲而開。

裏頭一頭利落短發的中年婦女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,頓時一楞,一時間連稱呼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,人也僵住,滿臉的錯愕和不知所措。

“能讓我進去嗎?”黎晚柔聲問道。

女人這才反應過來,急忙開門讓人進去,“快、快進來。” 然後就看到黎晚手裏拎著的塑料袋,她忙伸手接過,手被壓得一沈。

“吃過飯了嗎?你喝點什麽?家裏有茶,還有酸奶……你喜歡喝酸奶嗎?我給你拿杯酸奶吧,女孩子都喜歡喝酸奶的。”

女人有些語無倫次,手忙腳亂,都忘了讓黎晚坐,就急急的去冰箱拿酸奶去了。

黎晚默默地環視了一圈,這是個小戶型的房子,客廳也很小,電視機擺在一排抽櫃上,家具擺設簡單但不失溫馨,家裏還有不少盆栽綠植和一些小件擺件,但是一點都不顯得淩亂,顯然是主人每日都用心打理的,黎晚幾乎能想象到一家人坐在小沙發上看電視的畫面。

黎晚註意到墻上還專門有一片區域用來掛獎狀的,她走過去細看,發現居然是黎柔和李朝兩個人小時候的三好學生獎狀,居然還用相框框著掛了起來,可見這家人對孩子的用心。

等女人拿了酸奶回來,見黎晚還站著,又立刻說道:“你坐吧,坐。我去給你洗點水果,你喜歡吃火龍果嗎?家裏還有草莓,我給你洗點。”

女人嘴裏嘟嘟囔囔,手忙腳亂的忙著。

黎晚坐在沙發上,安靜的看著女人忙碌著,眼眶微微有些發熱。

“黎晚”真是個傻子啊。

她想。

一夜之間失去一切的恐懼讓她害怕的縮進了自己鑄造的厚厚外殼裏,把自己困死在了裏面。

如果她的勇氣再多一點點,再給自己,也給別人一個機會,也許她能夠得到一個平淡卻不失美好的結局。

女人端著洗好的草莓和切成小正方形的火龍果放到茶幾上,特地用上了家裏最漂亮的盤子。

“你坐吧。”黎晚對女人說。

“哎,好。”女人洗完水果沒有來得及擦幹的手習慣性的在衣角上抹了兩下,又猛地察覺到這個動作可能不是那麽體面,有些尷尬的看了看黎晚,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。

黎晚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尷尬,溫言細語的說道:“我叫黎晚。不知道上次我來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。”

女人急忙道:“說了的,你一進門就跟我說了,說你叫黎晚 。”她說著,眼眶就微微紅了,有些不好意思,又對黎晚擠出一個笑,目光落在黎晚的臉上,看了好一會兒,越看心裏就越是酸楚。

這是她的女兒,她打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。

黎柔小的時候,邊上的鄰居就常常笑,說黎柔長得不像她,也不像她爸爸,是不是外面撿來的。

好在她夫妻兩恩愛,丈夫又極其信任她,一絲懷疑都沒有過,她更是行的端做得正,子女不像父母的也不是沒有,居然也沒想過要去做親子鑒定,就這麽把黎柔養大了。

誰知道老天跟她開了個那麽大的玩笑,黎柔居然真的不是自己的女兒。

那天黎晚找上門來,她還沒說自己是誰,蔣玉嬌心裏就知道,這就是她的女兒,像她,更像她已經去世的丈夫。

只是那天她第一次見到黎晚,不知道有多緊張慌亂,連話都沒好好說幾句,她就跑了,她就只知道她叫黎晚。

那天黎晚就那麽跑了出去,她心裏擔心,問黎柔黎晚有沒有回黎家,黎柔只說黎家把黎晚安頓好了,讓她放心。

她想著黎家那樣的富貴,而她這裏這樣的環境,黎晚肯定是接受不了不願意回來的。

但蔣玉嬌還是想她,想問問她,她這些年都是怎麽長大的。

沒想到她會再登門,但蔣玉嬌覺得,隔了三個月,黎晚很不一樣了。

許是從那樣的打擊裏走了出來。

“你長得真漂亮。”蔣玉嬌看著黎晚,憋了半晌,才憋出這樣一句話來。

黎晚聽了,先是微微一怔,隨即微微地笑了一笑,說:“大概是長得像您吧。”

蔣玉嬌怎麽都沒想到黎晚居然會接這樣一句話,楞了半晌,紅著臉別了別頭發:“我哪有你好看呢。”

黎晚這句話仿佛融化了隔在她們中間厚厚的堅冰,她終於能細細的看看她的女兒,看了半晌,她不禁輕聲道:“你長得更像你爸爸。”話說完,又有些擔心黎晚不高興,有些緊張的看著她。

黎晚沒有不高興,她說:“能讓我看看爸爸的照片嗎?”

蔣玉嬌一楞,忙站起身來去拿相冊,回來的時候,挨著黎晚坐下了。

相冊厚厚的一本。

黎晚放到膝蓋上翻開,第一張赫然就是一張全家福。

蔣玉嬌又有一絲緊張。

黎晚細細的看那張照片,黎柔那時候看起來才十三四歲的樣子,穿一條藍裙子,頭發紮成馬尾,冷冰冰的漂亮臉蛋上只有嘴角勉強掛了一絲笑意。

男人站在黎柔身後,那時候男人應該是三十五六歲了,但是看起來卻只有二十□□的樣子,身形清瘦高挑面容俊秀,一雙桃花眼裏帶著溫柔明朗的笑,蔣玉嬌說的沒錯,黎晚的確長得像他,特別是一雙眼睛。蔣玉嬌站在他身側,臉上也是一臉甜蜜笑意。

黎晚的視線最後落在黎柔左側的男孩兒身上,男孩兒看著九、十歲的樣子,長得十分清秀漂亮,嘴角抿了個矜持的微笑。

“這是弟弟嗎?”黎晚問道。

她之前知道,她還有個弟弟。

蔣玉嬌點點頭,“他叫李朝,朝朝暮暮的那個朝。”說著又有點驕傲的說道:“他今年讀高二,每次都是年級第一名。”

黎晚笑:“那麽厲害。”

蔣玉嬌說: “是,從小到大都很乖,很懂事,沒讓我操過半點心。”

驕傲之情溢於言表。

“今天星期六,還要上課嗎?”黎晚問。

蔣玉嬌說:“他學校是重點高中,他又高二了,學業比較重,只有星期天放一天假,為了省下來回路上的時間,他都搬去學校住了。”

黎晚微笑著,把相冊往下翻。

蔣玉嬌說:“你弟弟跟你爸爸長得最像,就是沒那麽愛說話,有點悶。”

兩人不知不覺的,頭湊在一起看照片,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,之前的冷冰冰的隔閡仿佛都消失了。

黎晚翻看照片,從照片就看得出來,這一家人感情都很好,拍了不少的照片。

父母看起來都是性格溫和的人,每張照片都帶著笑臉,相較之下黎柔就顯得冰冷許多,大多數照片都是不笑的,但是也有小時候的她和弟弟打鬧的照片。

而他們長大了,照片就少了很多,似乎是父親過世以後,就沒有那麽常拍照了。

而越是長大,黎柔似乎就越來越不愛笑。

一本相冊翻完,伴隨著蔣玉嬌在一旁的解說,居然花了近一個小時。

蔣玉嬌一看時間,驚道:“哎呀,快中午了,我去煮飯!”說著立馬起身就要往廚房走。

“媽媽。”黎晚叫住她。

蔣玉嬌猛地僵住,停下腳步,有些不敢置信的轉過頭。

她……她叫自己媽媽?

黎晚站起來說:“我買了菜,我來做吧。”

蔣玉嬌錯愕的看著她,不敢置信的,“你……你還會做飯?”

黎柔說在黎家,有專門的做飯阿姨。

黎晚面不改色的說:“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學的。”

“那也不用你來做,你坐著就好……你還沒有吃過我做的菜。”蔣玉嬌說著,眼又紅了,她笑笑:“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我做的菜。”

黎晚溫溫一笑:“那我們一起做吧。”

蔣玉嬌不願意讓她進廚房,但黎晚堅持,蔣玉嬌只能讓她進了廚房。

只是黎晚手裏有什麽活,她都立刻搶過去做。

最後是黎晚一句“我也想讓你嘗嘗我做的菜。”蔣玉嬌這才住了手。

蔣玉嬌看著黎晚那雙又白又細的手指熟練的摘菜、拿刀、切菜,心情五味雜陳。

她本來以為黎晚在黎家金尊玉貴,只怕從小到大連飯都沒自己盛過,可看黎晚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熟練利落,完全不是一朝一夕的。

最後做了五菜一湯。

湯是早就煲好的,晚一點要給李朝送去。

“吃,多吃點。”蔣玉嬌一直往黎晚碗裏夾菜,見黎晚吃了,又有些緊張期待的問:“怎麽樣?好吃嗎?和不合你的口味?”

黎晚笑眼彎彎:“嗯,很好吃。”

蔣玉嬌開心的笑了:“好吃就多吃一點。”說著又往黎晚碗裏夾了一個雞腿:“吃個雞腿。”

“好。”黎晚說著,往蔣玉嬌碗裏夾了一塊自己做的排骨:“媽媽你嘗嘗我做的排骨。”

蔣玉嬌感動的看了黎晚一眼,再看看自己碗裏的排骨,眼眶又開始泛酸,“好。”她咬了一口,然後笑著對黎晚說:“這個你弟弟肯定愛吃,他從小就愛吃肉,不愛吃青菜,小時候為了讓他嘗口青菜,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勁。”她說著,眼眶微微泛紅:“……我都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,不喜歡吃什麽。”

黎晚笑了笑,說:“我和弟弟一樣,喜歡吃肉,不過青菜我也吃,從小到大沒什麽好習慣,就只是不挑食。”

蔣玉嬌紅著眼,“不挑食好,不挑食好。那你多吃點肉,多吃點。”

這頓飯吃的很溫馨。

蔣玉嬌懷著補償心理,給黎晚夾了很多肉,最終成功的讓黎晚吃撐了,坐在沙發上捧著茶杯小口小口的喝著茶。

“媽媽你給我夾太多菜,讓我吃太撐了。”黎晚捧著茶杯,柔柔的語氣不像是在抱怨,倒像是在撒嬌。

蔣玉嬌有點不好意思的說:“我是看你沒夾菜。”

黎晚無奈的說:“因為媽媽給我夾得菜太多,根本用不著我去夾菜。”

蔣玉嬌笑彎了眼:“好,下次我就不給你夾了。”她又把草莓和切好的蘋果端上來。

蔣玉嬌很久沒那麽開心過了,臉上的笑幾乎就沒停過。

不知不覺,就到了下午。

黎晚側身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首飾盒。

“媽媽,我給你買了一份禮物。”

蔣玉嬌受寵若驚,不知所措:“你……你怎麽還給我買禮物?”

“這是我用工資買的。”黎晚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:“這是我人生中第一份工作,也是我的第一份工資,覺得很有意義,不知道買什麽,就買了條項鏈,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,不知道你喜不喜歡。”

她說著,向蔣玉嬌打開了首飾盒。

首飾盒裏靜靜躺著一條項鏈,銀色的細鏈子上墜著一顆精致小巧的藍寶石。

黎晚說:“你要是不喜歡這個款式,我可以去換一個。”

“沒有沒有。”蔣玉嬌連忙說:“很漂亮,我很喜歡……我都沒給你準備什麽……”

黎晚說:“我給你戴上好嗎?”

“唉,好。”蔣玉嬌感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,見黎晚把項鏈從盒子裏拿出來要給她戴,她忙轉過身去。

黎晚給蔣玉嬌戴上了項鏈,“我看看。”

蔣玉嬌又轉過身來,手摸著項鏈,感動的看著黎晚。

蔣玉嬌皮膚白,脖子也細,項鏈戴上去十分好看。

黎晚抿唇笑了一下,“真好看,很適合。”

蔣玉嬌看著黎晚,輕輕握住她的手,心情覆雜極了:“他們把你教的這樣好……”

黎晚搖了搖頭,輕輕笑了笑:“我以前很不懂事,做了很多錯事,是這次的事情,讓我清醒過來,我到底想要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。”

蔣玉嬌心中越發感動,緊了緊握著黎晚的手,“你是個好孩子。”

“我想去學校看看弟弟。” 黎晚忽然說道。

蔣玉嬌很驚喜,“那正好,我們一起去。”她起身:“我把你做的紅燒排骨也帶上,讓他嘗嘗。”

黎晚笑著說好。

蔣玉嬌拿了一個保溫桶,底下盛湯,上面的隔層裝著黎晚做的紅燒排骨。

母女兩出門了。

兩人在樓下遇到鄰居。

“去給朝朝送飯啊?”鄰居笑著說道,說完,目光驚異的落在黎晚臉上,“這是……”

蔣玉嬌十分坦然甚至帶著一絲驕傲的笑著說道:“是我女兒,黎晚。晚晚,這是王阿姨。”

黎晚禮貌的點頭微笑:“王阿姨你好。”

王阿姨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,這片老小區大家都是幾十年的鄰居了,誰家裏有點什麽事都瞞不住,李家出的事,她們也是早就知道了。

之前聽說李家那個親女兒上過一次門,又走了,之後也沒見李家的親女兒上門,倒是李柔偶爾回來,她們也不好問,沒想到今天讓她撞見了!

“哎喲,哎喲,這長得太漂亮了!這長得跟仙女似的,真是太漂亮了。”王阿姨對黎晚的長相讚不絕口,上上下下的打量,硬是挑不出半點瑕疵,黎晚今天穿了那條白裙子,看著幹幹凈凈清清爽爽,“瞧瞧這長相,真是漂亮,太漂亮了。玉嬌你別說啊,她長得真像他爸爸。”

蔣玉嬌笑了笑說:“是,我剛剛還在說,晚晚長得像她爸爸。”

王阿姨連連點頭說道:“挺好,回來了挺好。這是要一起去給朝朝送湯啊?”

蔣玉嬌說:“對,我家晚晚還沒見過朝朝,我帶她去學校看看。”

“那快去吧,快去,我就不耽誤你們了。”王阿姨說著熱情的對黎晚說道:“叫什麽來著?晚晚是吧?下次來家裏玩啊,阿姨給你做好吃的。”

黎晚笑著點頭答應。

母女兩往外走了。

王阿姨目送母女兩離開,目光落在黎晚那曲線窈窕的背影上,嘖嘖有聲,這真是富貴人家養的孩子,就是不一樣,這樣想著,急於和人分享這新的來的消息,急急忙忙地上樓去了。

不到吃晚飯的時間,這整片小區就都知道李家的親生女兒回家來了,長得特別漂亮,跟仙女似的。

蔣玉嬌和黎晚打了車到了校門口,剛準備進校門,不想一通電話打過來,公司有急事讓蔣玉嬌去一趟。

蔣玉嬌很為難,但公司那邊的確很急。

黎晚讓蔣玉嬌去公司,自己去給李朝送湯。

蔣玉嬌沒辦法,只能將保溫桶交給她,又告訴了黎晚李朝的班級,交代了她幾句,就匆匆打車走了。

黎晚目送出租車開遠了,才轉身進了校門。

黎晚一襲白裙,一頭烏黑茂密的長發隨意的攏在耳後,手裏拎著一個保溫桶從容輕盈地穿過校園,太陽還沒下山,傍晚的暖光灑在她身上,整個人仿佛鍍上一層神聖的光暈,皮膚白的幾近透明,這會兒正是下午放學到晚自習中間的時間,四處都是學生,十六七八歲的少年少女們都被驚艷的紛紛扭頭去看。

黎晚問著路,到了高二三班的窗外,往裏面掃了一眼,沒看到李朝,她叫來一個斯斯文文的男生。

男生紅著臉告訴她,李朝應該在打籃球。

班裏有的同學起哄,讓他領路。

黎晚對他笑笑:“我第一次來,能麻煩你帶我去嗎?”

男生通紅著一張臉幫她帶路。

兩人從教室離開,教室裏的學生立刻跑到教室門口目送黎晚離開,然後爆發出熱烈的討論聲。

一路上黎晚問了幾句李朝的情況,男生都一五一十的答了,臉上的熱度一直沒散過。

路過學校小超市的時候,黎晚進去買了兩瓶冰可樂,遞給男生一瓶。

男生扭捏羞赧的接過拿在手裏。

穿過小半個校園,終於到了籃球場,男生遠遠地一指:“李朝就在那兒!”

黎晚順著他手指的方向,一眼就看到第二個籃球場上那道穿著白色校服的高挑身影。

“謝謝你。”黎晚沖他一笑,然後朝那邊走了過去。

男生有點失落,握了握手裏的可樂,快步跟了上去,欲蓋彌彰的說,“我過去看他們打籃球。”

場上還在打球,幾個男生打半場,看起來不像是正式比賽,就是幾個同學打著玩。

但還是有不少女生在圍觀。

黎晚默默站到人群裏,看著那道耀眼的高挑身影。

黎晚猜測著,這裏的女生估計百分之九十都是沖著李朝來的。

他實在,長得太好看了。

少年輕躍起來,漂亮修長的胳膊舉起,籃球從他手掌中拋出去——輕巧的投進籃筐。

他隨之落地,轉過身來,一張無可挑剔的美少年的臉。

圍觀的女生頓時發出驚嘆聲,一時間哇聲不斷。

不知道是在驚嘆好球,還是在驚嘆少年的美貌。

黎晚也微微笑起來。

打球的男生們終於發現人群中的黎晚。

“哎哎哎,那個人是誰啊?”

“新來的老師嗎?”

“艹!仙女啊。”

“誰敢去要個微信……”

男生們起著哄。

李朝擡起肩,低頭在肩上的布料上蹭掉眼皮上的汗珠,順勢往那邊掃了一眼,眸光頓時凝固住。

黎晚見他看見自己,立刻笑著擡起右手沖他揮了揮手。

一群男生的目光立刻集中到李朝身上。

“艹,李朝,找你的?”

李朝抿了抿唇,然後徑直往黎晚那邊走了過去。

黎晚看著李朝朝自己走過來,不禁感嘆基因真是很神奇的東西,即便她沒有事先看過照片,都能一眼就認出他來。

“李朝你好,我是黎晚。”黎晚彎著嘴角自我介紹。

少年一頭烏黑的頭發被汗水浸濕,發梢濕漉漉的,臉上的汗珠閃著晶瑩的光,一雙與她有七分相似的桃花眼,漆黑的眼珠疏離地看著她。

就像黎晚第一眼就能認出他一樣,他也一眼就能認出黎晚。

更何況她手裏還抱著他家的保溫桶。

“喝口可樂休息一下吧。”黎晚把手裏的冰可樂遞過去。

“我不喝碳酸飲料。”少年說。

黎晚微微一怔,倒是不知道還有小男生不喜歡喝可樂的,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說:“不好意思,我不知道,那就不喝吧。”

“算了,給我。”少年向她伸出手。

黎晚遞給他,他拿到手裏。

黎晚說:“你先去打球吧,我到那邊等你。”

“不打了。”少年說著,徑直往籃球場邊上的觀眾席走去。

黎晚抱著保溫桶跟了過去。

“李朝!你不打啦?!”

籃球場上的同學大聲問道。

“不打了。”少年頭也不回。

“靠!重色輕友!”男生低罵了一聲。

“哎,我感覺那女的長得好眼熟。”另一個男生突然說道。

有一個男生說道:“什麽眼熟啊,跟李朝長得那麽像,是李朝他姐吧,她那個保溫桶不是他媽給他送湯的那個嘛。”

“艹,李朝他姐那麽好看!我要找李朝要微信去。”

……

黎晚和李朝在一路的視線相送中走到了觀眾席,兩人並排坐了下來。

“這是媽媽給你煲的湯,裏面還有我今天中午做的排骨,媽媽說你喜歡吃。”黎晚說:“媽媽本來也要來的,剛走到校門口,公司有事叫她過去了。”

“嗯。”少年的手臂搭在大腿上,似是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,看著籃球場方向。

他看起來不大想搭理自己,也是,突然冒出個親姐姐,他大概也不知道該怎麽和她相處吧。

不過不著急,慢慢來。

黎晚抿了個笑,體貼的說:“你去打球吧,我就是過來看看你,先走了。”

李朝坐正了,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最後也只是嗯了一聲。

黎晚看了看他,突然擡起手,在他頭頂揉了揉,彎起眼睛:“你跟我長得真像。”

剛才還特別高冷的少年驀地楞住。

“我走啦,下次再來看你。”黎晚說著站起身。

李朝跟著站起身。

“不用送了。”黎晚瀟灑的擺擺手,走了。

李朝目送黎晚離開,半晌,他擡起手,慢慢地摸了摸自己被揉過的頭發。

清冷疏離的眉眼似被融化。

這是爸爸過時以後,第一次有人這樣摸他的頭發。

“李朝,剛剛那個是你姐嗎?” 剛剛打球的男孩子們見黎晚走了,才圍了過來。

李朝慢慢點了下頭。

“哇——你姐好漂亮!跟仙女似的。”

“你姐姐多大了啊?是不是還在上大學啊?”

“李朝,推個微信唄。”

“幹嘛,想當李朝姐夫啊?”

一群男生笑鬧著。

突然有人盯上了和保溫桶放在一起的可樂。

“哎!李朝你不是不喝可樂的嗎,我替你喝了啊。”男生說著把可樂拿起來就準備擰開。

手剛一用力,就被李朝劈手搶了回去。

男生愕然的看著他。

李朝一僵,捏緊了手裏冰冰涼的可樂,然後有些不自然的說,“等會兒給你買一瓶。”

……

“澤霖,等會兒一起吃飯喝兩杯,我們都多久沒一起喝酒了。”把球桿遞給身邊的球童,男人摘了手套笑著說道。

黎澤霖修長有力的胳膊揮出最後一桿,眺望一眼球落地的方向,才說道:“不去。”

男人愕然:“怎麽?有約了?”

黎澤霖說:“回家吃飯。”

男人好笑道:“你不就孤家寡人一個,回家吃什麽飯啊,一個人孤零零的搞得那麽淒涼,我們都那麽久沒見了,不去喝兩杯?”

黎澤霖將球桿遞給球童,也摘下口罩,眼皮挑起掃他一眼:“誰說我是一個人?”

男人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,不敢置信地:“什麽意思?這是有情況?家裏有人了?不可能吧?千年的老鐵樹終於開花了? 哎,你回家吃飯捎上我唄,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小妖精吃到了你這口唐僧肉。”

黎澤霖臉色一黑,將口無遮攔湊過來的人無情推開,徑直往裏走去。

“不會是伍秘書吧?”男人跟上來:“我就說這麽個大美人每天在你跟前晃,你遲早得把持不住——”

……

楊明久死皮賴臉的非要跟黎澤霖回家,在玄關換完鞋興沖沖的往裏走,迎面就和黎晚打了個照面。

看到黎晚的瞬間,楊明久先是被狠狠驚艷了一把,隨即扭過頭去看黎澤霖,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恍然表情。

楊明久自認自己見過不少美女,天然的人工的,但還是不得不承認,這女孩兒長得太好看了。

瞧這臉蛋,這皮膚,這頭發,這身段——嘖嘖嘖,極品。

怪不得黎澤霖這千年老鐵樹都開了花動了心。

黎晚對楊明久微微笑著一點頭,目光就落到他身後的黎澤霖身上,笑盈盈的,“大哥。”

大哥?

楊明久心想,沒想到啊,黎澤霖冰山似的人,還會玩這種小情趣。

黎澤霖換了鞋,從後面走上來,言簡意賅,“楊明久,黎晚。”

楊明久嫌他介紹的太簡單:“我是他師兄,你也叫我師兄就行……咦?”他突然發現不對勁,狐疑的看著黎晚,“你也姓黎?”

黎晚疑惑的看向黎澤霖。

黎澤霖半句解釋的話都沒有,極其自然的牽了黎晚的手往裏走,“嗯,她也姓黎。”

黎晚都驚住了,眨巴眨巴眼,然後低頭看了眼被黎澤霖牽住的手,有點兒懵。

她怎麽感覺自己跳過了什麽重要劇情?

楊明久看著黎澤霖當著他的面就把他那小女友給牽進去了,有點困惑的撓撓頭,這麽巧?剛好是同姓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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